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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假

2017-06-06 21:00    来源:

  随着时间的流逝,“忙假”已成为历史轴轮下的一颗尘粒。对于现在的孩子而言早已没有“忙假”的概念,但对于从七八十年代过来的人们而言“忙假”是记忆中挥之不去的回忆。那不仅是一份“痛苦”的参与,更是一种难忘的成长。

  小时候,过了“六一”儿童节,随后便是为期十天的小长假——“忙假”。能称之为“忙假”肯定和劳动有关,六月初正是农村夏收最关键的时期。上小学的我们便回到家成为“重要的劳动力”,男孩、女孩不同,割麦、做饭分工就不同。

    一片片金黄的麦田在炽热的太阳下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沉甸甸的麦穗看到丰收在望,农民的脸上也总是洋溢着喜悦之情、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父亲早已拿下挂在屋檐下的镰刀磨得无比锋利。家里的几片散种的小麦,父亲每天都要去看上几次,站在地头的父亲背着双手像个运筹帷幄的将军:东头的小麦周围树多,麦子成色不够再缓一半天;西头的麦子光照好成色十足就先从西头开始下刀(割麦)。第二天天刚亮,仍沉睡在甜美的梦乡的我便被父亲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窗外布谷鸟一遍一遍的叫着“算黄算割”,父亲不断地催促着我“布谷鸟都知道‘算黄算割’你再不动今年就别吃”。

地里人们手中的镰刀就像战士手中的冲锋枪似的,随着镰刀的挥舞,一株一株的小麦就像饮弹身亡的敌人似的,一片一片的先后倒下。父亲有节奏地挥动着手中的镰刀,一下又一下,小麦也是一片又一片的倒下。我跟在父亲的身后一根又一根,小麦也是一根又一根的倒下,父亲回过头看着没有一点“架势”的我无奈的摇摇头,转过身继续着他战士一样的“斗争”。留下身后被麦芒和麦茬扎的不像样的我,要知道小学正是无忧无虑的玩耍的时候,我却像被抓壮丁一样被父亲抓来在毒辣辣的太阳下干着与年龄不相仿的事情。无奈、委屈一拥而上,化成无数的泪水,即便如此也得不到父亲的“关爱”。倔强的我自认为还是个小小男子汉,强忍着疼,学着父亲一点一点的慢慢赶上。

 夏收,最重要的时候便是“龙口夺食”。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乌云不打任何招呼就将太阳遮盖、雷声一点一点由远至近。这时在地里割麦的人发疯似的拼命挥舞着镰刀向麦狠狠砍去;麦场晒麦的人动用着家里所有的劳动力,上到八十老妪下到羊角小丫一起上场,推的、拉的、扫的,一时间天地之间上演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农人和老天爷抢时间的比赛。汗水湿透衣衫、麦芒划破手臂,大人小孩没有一丝休息之意。早已把疲倦、饥饿、疼痛忘却在九霄云外,心中只有一个念想赶在雷雨到来之前把麦子抢收回去,谁也不想一年的辛苦付诸东流,那可是一家人一年的收成、养家糊口的粮食。

躲过雷雨天,拉、晒、碾、扬这一套手续必不可少,但那也是大人的事,“乖巧”的我们一队排开,沿着田间小路、割过的麦地,低头认真的完成自己的“忙假”作业,拾麦便成了那时候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烈日炎炎下一群小学生提着笼拿着袋奔向村庄的四面八方,不放过任何一处刚拉过麦子的地方。有时候跟在牛车后面也不失一种良方,凹凸不平等田间小道,颠簸的牛车会掉下许多小麦,眼尖手快才能获得“猎物”,路边长的各种野草上也能收获颇多。拾上满满一笼找个阴凉的地方用剪刀剪下麦穗,比赛谁的多自然成了大家争强好胜的一种乐趣。十天之后交给学校的“公粮”就是自己拾的麦子,当然不够的只能从自家粮垛上“拾”了。其实拾麦不仅是为了完成忙假作业,更重要的是让大家明白粮食的珍贵,懂得“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随着现代化社会的发展,夏收再也不用连着十天半个月忙碌在麦地里,脑海中曾经熟悉的热闹的那一幕幕只能成为回忆。幸福的孩子们再也无法感知曾经的“忙假”,但愿我们的孩子能理解“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能源检计量中心 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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